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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新消息丨电影《情人》中“东方意象”的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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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孙虎的书房

编辑丨孙虎的书房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一、“左岸派”电影艺术家玛格丽特·杜拉斯

提起法国后现代电影,人们必然会想起著作等身的小说家、剧作家、“左岸派”电影艺术家玛格丽特·杜拉斯。

这位法国文坛上极负盛名的传奇色彩女作家,创作风格新颖独特,作品题材丰富多样,在小说、戏剧、电影、杂文等方面均有力作。

杜拉斯原名玛格丽特·热尔梅娜·玛丽·多纳迪厄,于1914年出生于越南嘉定(即南越的西贡,越南统一后改称为胡志明市)。

在远离法国的印度度过了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直到19岁才回到法国,从此再也没有重返她成长的东方。

她的父亲是一名数学教师,在她7岁时因病去世。

母亲是当地一所小学的校长和教师,在杜拉斯父亲去世后,以微薄的收入养活她和她的两个哥哥。

在印度度过的时光以及东方文化的熏陶,成为她日后小说和电影创作的灵感源泉之一。

1943年她将自己的姓氏改为离父亲老家不远的洛特-加龙省一个村庄的名字杜拉斯,并开始以玛格丽特·杜拉斯为笔名进行创作,发表了她的第一部小说《厚颜无耻的人》,从而正式进入文坛。

她一生笔耕不辍,共创作了将近50部小说和戏剧,10多部电影剧本,并参与执导了21部电影的拍摄。

1950年,杜拉斯发表成名作《抵挡太平洋的堤坝》。

这部介于小说与自传的作品,以杜拉斯母亲在柬埔寨投资房产失败为蓝本。

讲述了法属印度时期一个移居殖民地的法国白人家庭的生活经历和在太平洋边那片盐碱地上发生的爱恨情仇。

书中的母亲被殖民政府所欺骗,倾尽所有积蓄购买了一片常年被海水浸泡的盐碱地。

她曾多次在盐碱地上修筑堤坝,企图拯救这片荒地,但海水却一次次将她的心血冲散。

年轻的苏珊通过与富有的诺先生建立暧昧关系,来获得诺先生的经济支持。

母女二人的关系十分微妙,她们相互厌恶,但却又相互依赖。

苏珊的哥哥经常对她恶语相向,整部作品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该小说为作者赢得了大量的读者,曾获龚古尔文学奖提名,并两度被改编成电影,分别于1958年(影片名为《这愤怒的年代》,导演雷内·克莱芒)和2008年(导演潘礼德)上映。

1959年,杜拉斯为电影《广岛之恋》创作剧本,并由此获得第3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创剧本奖的提名。

该电影成为法国电影史上的不朽巨作,甚至在被提名20年之后,1979年仍被法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评为“法国十大最佳影片”的第七名。

从1965年起,杜拉斯开始亲自担任导演,执导了一系列优秀的影片,如《娜塔莉·格朗热》、《恒河女子》、《印度之歌》、《在荒芜的加尔各答她名叫威尼斯》、《卡车》等,其中有不少获得过国际大奖。

而真正让她享誉世界文坛的是她在70岁那年创作的自传体小说《情人》。

二、《情人》中东方意象的重构

这是一部以殖民统治时期的印度为背景的爱情故事,源于杜拉斯青年时期在印度的真实经历。

杜拉斯凭借《情人》斩获当年的龚古尔文学奖,小说被译成40多种文字,销量近300万册,使她成为当今世界最负盛名的法语作家。

1992年,《情人》由法国著名导演让·雅克·阿诺改编并导演,将这一令人心碎的爱情故事以电影的形式搬上荧幕。

影片斥资1.2亿法郎,可谓法国电影史上的大制作。

为再现20世纪30年代的印度风情,导演在西贡重建了具有历史风格的楼房,重新修缮道路,并高价从美国买来了老式邮轮,最大程度地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在选角上,饰演中国情人的男主角是获得过香港电影金像奖和台湾电影金马奖的双料影帝。

香港著名影星梁家辉,女主角则是从7000位参选的全球女性中脱颖而出的亚欧混血的英国演员珍·玛奇。

该片最终入选法国戛纳电影节,荣获1993年第65届奥斯卡最佳摄影奖提名、1993年第18届法国凯撒电影奖最佳音乐奖,以及最佳外语影片、最佳摄影和最佳剪辑奖等提名。

许多观赏过电影的人还因此将《情人》原著细细品读,从小说和电影两个文本中重温那段令人感动的爱情。

依据比较文学形象学的观点,“东方意象”虽有现实的成分,但并非现实的仿制品,它必须按照创作者的认知程度、文化模式、创作特色,经由虚构实现重构。

杜拉斯电影中的一些作品透过异文化书写营造出的“东方意象”,打破了传统电影求同求稳的模式。

她的电影作品用法语创作,但她作为一个法国人,其建构的“东方意象”生成于西方文化语境中。

因此,这些意象既有对东方现实的客观反映,更是注视者杜拉斯对自身文化语境的主观表达,展现出多元文化的意识。

同时利用多样化的话语异质,从影片的“文本叙事”、“话语传达”到“受众接受”等各个层面流露出创作者的东方情结或对东方精神的向往。

杜拉斯电影中“东方意象”的一个突出代表就是“东方情人”,这个意象在反衬西方人主体地位的同时也含藏着作者本人试图逃离现实困境、寻找理想中的精神乌托邦的愿望。

童年的东方生活为杜拉斯的精神注入了一种与社会历史发展息息相关的多元文化意识。

从少年时期开始,她就有意游离于当代西方主流价值观和西方主流文化之外,对异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从中获得精神慰藉。

《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和《情人》均改编自杜拉斯的原创小说,且前者被称为是后者的前传。

两部电影均出现了东方情人的形象,而其原型就是杜拉斯年轻时热恋过的一位华裔青年黄水黎。

杜拉斯生平中的一个重要事例,就是她早年的中国情人的原型曾在她晚年时到巴黎找她。

杜拉斯请他吃饭,两人相谈甚欢。

这也从旁说明杜拉斯对东方的了解和感情极其深刻。

在《抵挡太平洋的堤坝》中,创作者呈现出的是矛盾、毁灭与绝望多种情感交织的异国恋情。

白人少女苏珊的母亲为了经济利益欲将亲生女儿嫁给东方年轻富豪诺先生,在满足了物质欲望之后,她依然站在白人的立场上对诺先生语出不敬。

在诺先生举杯饮酒时,苏珊的母亲目瞪口呆地盯着他手指上露出的漂亮的钻戒,但是又觉得诺先生个头矮小,面目丑陋。

虽是腰缠万贯的亚裔富商独子,却非常无能、游手好闲又色迷心窍,是一个经济富有却精神贫瘠的、连最底层的白人都会鄙视的浪荡子形象。

苏珊母亲及家人出于西方人的偏见,一方面瞧不起身为黄色人种的诺先生(杜拉斯并未强调过诺是中国人),另一方面又时常将其物质欲望表露无遗。

这种态度混杂着物质欲、虚荣心和民族自大感,代表着现实中西方人对东方的普遍感受。

而《情人》对东方人的歧视和鄙夷则不甚明显。

男主角摇身一变,成了西装革履、珠光宝气的中国富商的独生子,其铮亮的豪华轿车与女主人公搭乘的公共汽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当中国情人提出可以开车载她去西贡时,不习惯越南式小船的她欣然同意,坐上了中国情人的西式轿车。

电影里两人时常幽会的中国情人府邸是贯穿整部电影的重要场景,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东方意象”。

经典的蓝色大门,安静优雅的周边环境,带有东方色调的金碧辉煌的内饰,床头放置的中国盆景,餐厅里的钢琴声与东方乐器唢呐、中国鼓的交织混杂,两人在中式餐桌上用筷子吃中餐等,都渗透着浓浓的东方情调。

片中更有两人耳鬓厮磨、翻云覆雨的多处场景。

作者在这部影片中透过虚构的手法,让人物原型发生了明显变化,似乎折射出她对东方文化由根本排斥到逐渐接受的态度,也暗示着东西方文化由冲突到融合的态势。

不过,观众依然能够感受到作品中不可掩饰的种族主义偏见。

电影多处用人物对白和影像语言突出男主人公的黄色肌肤,反映出他本人为自己皮肤的黄色深感苦恼。

两人相拥时他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就隐约映射出他的自卑,他谄媚的话语也显露出其真实的精神世界。

这一切都使他在交往中的过程始终处于被动地位,发泄欲望的同时也一直被一种明显的种族意识所钳制。

另一方面,对女主人公而言,她虽然对东方情人心有好感,但仍不能真正从内心深处接纳这位情人。

尽管他的“肌肤像丝般温柔,没有浓密的毛发,没有强有力的臂弯。”

而在整个身体接触过程中,“她没有望向他,她触摸他,触摸他柔软的肌肤以及神秘的部分。”

这类描述隐喻了杜拉斯对东方人的固有印象,这种印象有别于其他西方人,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创作者对东方乌托邦试图探索的欲望。

然而,当中国情人提到自己的父亲终日卧床吸食鸦片,中国有三妻四妾的习俗,在东方女人破身后会找不到丈夫,因此他们不能结婚的时候,她直言这最好不过:“中国人……我不喜欢中国人。”

“东方情人”的意象代表一种巨大的文化和种族差异,与白种人的世界显然格格不入,因此两人结缘绝无可能。

杜拉斯本人对东方人不一定心存厌恶,但传统观念和种族枷锁使其潜意识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某种偏见 。

女主人公的独白“在堤岸肮脏的角落中翻腾着……这个来自堤岸的男人,来自中国的男人”就是其潜意识的自然倾泻。

不过,女主人公对中国情人始终不能忘怀,这种矛盾的心理在影片结尾处得到了印证。

时隔多年,杜拉斯在经历了战乱、婚姻、生子、离婚、成名后,她的中国情人携妻子来到巴黎。

在电话中他用颤抖并夹杂着中国口音的法语对杜拉斯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着她,从来没有停止过爱她。

电影《情人》通过“东方意象”对文本进行了多元建构,讲述了一个伤感的爱情故事,展现了众多鲜明的人物形象。

同时表达了创作者对生命和爱情的真情实感,也启发了观众对于生命本质的关注。

参考文献

关键词:

图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