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描写:
临近午夜,挂起一场可怕的风暴。狂风劲吹,风中传来树枝折断的噼啪声、木头屋顶的嘎吱声、窗扇的砰砰声,以及鬼魅般的号叫、嘶吼与哀号声。天上的云朵变幻出奇妙的形状,其中最多的是飞驰的骏马与独角兽。大概一个钟头后,狂风突然止息,但寂静却未降临,因为人们又听到数百只欧夜鹰的啼叫与翅膀拍打声。按照民间的说法,这些神秘的鸟会聚在将死之人的住处周围,唱起悲伤的丧歌。就在这个夜晚,欧夜鹰的合唱高亢而响亮,仿佛整个世界都将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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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夜鹰颤声唱响献给死者的哀歌。在地平线上,云层掩去了最后一缕月光。与此同时,人们又听到报丧女妖可怕的哭号——通常这预示着突然而惨烈的死亡。狂烈的队伍掠过天空,就像一群死灵幽魂,双眼燃烧着熊熊鬼火。他们跨骑在骷髅战马上,破破烂烂的披风随风飘舞,宛如抖动的旗帜。
狂猎现身倒也算不上特别罕见,但在最近数十年里,就属这次的场面最为骇人。尽在诺维格瑞,就有超过二十人神秘失踪。
等狂烈和云层各自消散,人们又看到了月亮。跟往年一样,月相正由盈转亏;不同的是,今晚的月色红得像血。
夜色之中,如果有人悄悄走近这间沼泽里的小屋,透过窗扇向内窥探,那么,借着昏暗的灯光,他会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专心聆听壁炉旁一个银发女孩讲故事。他会看到女孩说得很慢,像在字斟句酌,不时紧张地揉搓一下落有可怕伤疤的脸颊。她在讲述自己的人生,却时常陷入漫长的沉默。她说自己受过教育,但到头来,学到的全是谎言和误导。她说有人给过她承诺,但扭头就忘了个精光。她说自己相信过命运,但命运可耻地背叛了她。每当她开始期待事情会有所好转,便会尝到耻辱、冤屈和痛苦的滋味。她曾信任并喜欢过某些人,但在自己被羞辱、苦难和死亡威胁时,没一个人伸出过援手。有人曾教导她要保有信念,但在她落难时,那些没用的信念只能让她一次又一次失望。她说自己也算得到过某些人的帮助、友谊和关爱,但在这些人身上,帮助是有限的,有意是讲代价的,至于爱,更如过眼云烟一般。
但这一切无人得见,更没人听见。因为这间房顶凹陷的小屋被浓雾笼罩,立于无人踏足的沼泽深处。这里,没人敢来。
西风带来了夜晚的雷暴雨。
紫黑色的天空被闪电劈开,隆隆的雷声不时炸响。大雨倾盆而下,泼溅在满是泥灰的路面和屋顶上。浓稠如油的雨珠洗净了窗棂上的尘土。但狂风吹个不停,很快便将暴风雨驱赶到远方,驱赶到被闪电照亮的地平线的彼端。
接着,狗群开始吠叫,四下又响起马蹄的嘚嘚声和武器的铿锵声。狂野的呼喝惊醒了熟睡的村民,令他们浑身僵硬,汗毛倒竖。他们匆忙跳下床,搭上门窗的铁闩,用渗出汗水的手握住斧头和干草叉。他们的手握得紧紧的,却又如此无助。
恐惧。恐惧席卷了整个村庄。这些人是猎手还是猎物?是残忍暴怒还是满心惊惶?他们会直接从村子里穿过,丝毫不放缓马速?还是说,这个夜晚会被茅屋燃烧的火光照亮?
黎明的晴朗没能维持下去,接下来的一整天灰暗而潮湿。垂向道路的树枝上,鲜艳的秋叶在浓雾中显得黯淡无光。视野之间,棕色、红色和黄色的叶片数以千计。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树皮和真菌的味道。
博尔卡曾是个繁荣的小村庄,周围的景色异常迷人,黄色的稻草与红色的砖瓦屋顶聚在林木繁茂的深谷中央,森林的色彩随着季节变换。尤其到了秋天,博尔卡的风景足以满足任何挑剔的眼睛和敏感的心灵。
房间墙壁上覆满奢侈的挂毯和华丽的壁挂,描绘的场景涉及宗教、狩猎、乡村生活,以及衣着轻薄的美女。镶在家具上的黄铜配件闪闪发光。从地毯上走过时,你连脚踝都会埋进里面。
这一次,麻药粉的效力比她和耗子们尝过的都要强。用后没多久,令人目眩的欣快感便占据了希瑞的身体,他看到的人影轮廓愈发鲜明,色彩和光亮刺痛了双目,各种气息逗弄着她的鼻子,声音刺耳到无法忍受,一切都虚幻不实,转瞬即逝,就像梦中的景致。她看到了楼梯,看到并闻到了散发着臭味、灰尘覆满的挂毯和壁挂,听到了德-奈蒙斯·尤瓦侯爵夫人粗声粗气的大笑。她看到了庭院,感觉到落在脸上的骤雨,感觉到脖子上项圈的拉扯。他看到一栋高大建筑的木制塔楼,还有挂在门口的一副花哨可憎的硕大油画,画上描绘的是一只正在啃咬怪物的狗。那怪物像龙又像狮鹫,也可能是双足飞龙。
建筑物内部座无虚席,座椅围城一块圆形竞技场,中间有个挖出来的深坑,那是个直径约有三十尺的圆形场地,由粗糙的立柱和墙壁支撑,场地周围有一圈围栏。臭味和噪音几乎是压倒性的。
他们骑马穿过森林,从树木种类的变化就能看出,地势已经越来越高。橡树和角树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山毛榉。地面散发出霉菌的味道,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蛛网和真菌,剧中蘑菇=尤为茂盛。潮湿的夏末制造了一场名副其实的真菌洪流,有些地方的山毛榉几乎被伞菌和毒蝇伞的菇帽彻底盖住
山毛榉林寂静无声,好像大多数鸟都已经迁走,只有乌鸦嘶哑的啼叫在丛林边缘回荡。
他们聆听着这片寂静,紧接着,云杉突然出现,树脂的味道弥漫开来。
他们越来越频繁地踏上荒芜的山岗和山脊,每到这时,风就会扑面而来。奈维河起伏不定,泛起浮沫,尽管下过雨,河水却清澈见底。
在那高山参差不齐的边缘,他们能看到冰川和积雪,仿佛山峰裹着白色的围巾。魔鬼山峰的顶部始终环绕着云彩,就像一位遮住头部和脖颈的神秘新娘。有些时候,戈尔贡山又像身穿白裙的舞者一样婀娜多姿。那是一幕美丽却致命的光景:崩塌的雪堆从陡峭的山坡滑下,将路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光。积雪会一直滑倒山脚,穿过西奥杜拉隘口,再穿过奈维河与衫斯雷托山谷,最后落入山中的湖泊。
山坡上满是矮小扭曲的松木,坑洞随处可见,洞上铺着木板,并以栈桥、绳梯和脚手架连接。有通道从坑洞里延伸出来,洞口用交叉的木杆作为支撑。其中几条通道间,有人忙碌地推着货车与独轮手推车进进出出,将车里的东西——乍一看是混着石头的烂泥——倾倒进通道尽头的水槽,再从那里汇入一连串各自分离的小型水槽。木制水槽间不断有水流过,嘈杂声不绝于耳。这水是从树木繁茂的山上,用木架搭起的管道引来的,似乎将一直淌下断崖。
他步入黑暗,骨头在脚下碎裂折断。他的眼睛迅速适应了黑暗,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洞穴中。上面是半球形的岩石洞顶,大小难以估量,因为密密麻麻的钟乳石从洞顶垂下,仿佛一根根彩色的树枝,混淆了他的空间概念。白色与粉色的石笋兀立在地面上,底部粗厚,顶端尖细,其中有些甚至高过猎魔人的头顶。有几根钟乳石上下相连,呈圆柱形。在这间石室里,滴水声回响不断。
他走进的洞穴意外的亮堂。阳光透过洞顶的孔洞照进内部,让沉积岩地面映出斑斓的色彩。除此之外,还有一颗散发强光的魔法球悬浮在空中,墙壁上的石英也反射着它的光。尽管有这么多照明,但洞穴边缘依然被黑暗笼罩,稍远处的钟乳石柱也隐没在黑暗之中。
站在阿德·史凯利格岛最大的堡垒凯尔·卓的高层露台上,整片群岛几乎尽收眼底。位于正前方海峡对岸的是安·史凯利格岛,该岛南部低矮平坦,北侧则是深邃的峡湾。左方远处是绿意盎然的史派克鲁格岛,其獠牙般的轮廓与险峻的峭壁屹立于波涛之上,山顶遮蔽在云层之间。右方能够看到乌德维克岛的悬崖,以及聚集在那里的海鸥、海燕、鸬鹚和塘鹅。在乌德维克岛后方,圆锥状的印达斯费尔岛依稀可见,这时群岛中最小的岛。如果有人爬到凯尔·卓的塔楼顶上,望向南方,就能看到孤零零的法罗岛。它远离其他小岛,耸立于水上,活像一条跃出平坦海面的大鱼的脊背。
漫长的石阶高处有栋建筑物,上面爬满了苔藓、常春藤和灌木,看起来就像一只大刺猬。在它的屋顶上,叶妮芙看到了灌木丛,甚至还有几棵小树。
枝头低垂的湖岸上,冰面光滑而半透明,就像深色的玻璃瓶,他们能看到棕色的芦苇和冰下的水生植物,远处的冰上则覆盖着薄薄一层潮湿的积雪。在雾气中,深色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肉眼可见的极限。
在地平线上方,蔚蓝的天空被耀眼的光晕笼罩,漩涡般舞动的光线从光之穹顶、从骤然亮起的光之圆柱与光之尖塔中映出。变幻不定的光之缎带与光之帘幕都在空中盘旋,这景象怪异至极。
除了小丘和石冢之外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如今耸立起一座高塔。
它庄严、纤细、光滑、闪闪发亮。这座高塔像用一整块玄武岩雕刻而成。在那锯齿状的塔顶,仅有的几扇窗户反射着忽明忽暗的北极光。
笼罩湖面的雾气轻如绒毛,在微风的吹拂下迅速散去。水面光滑如镜,浅滩上的睡莲叶铺成一张绿色的地毯,白色的花朵在其间熠熠生辉。湖岸淹没在鲜花和绿意之中。
人物描写:
阿玛维拉大师动了动手里的针,希瑞顿时感觉泪花在眼角打转。虽然她事先喝了葡萄酒,还尝了些白色的麻药粉,可疼痛仍然难忍。她咬紧牙关,努力压住呻吟,打死也不想叫出声。她装出一副根本不在乎刺针,也全然不觉得痛楚的模样。他尽力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试着加入耗子们与霍斯珀恩的谈话。
赏金猎人站在她面前,瘦得像具骷髅,却又显得那么高大,仿佛一颗染病的枯树。他的身上满是汗味,还有鲜血的味道。
头一个男人又矮又壮。比起人类,他看起来更像半身人,穿着也像半身人——朴素、整洁、色调柔和。第二个男人尽管上了年纪,衣着和体格却像是个当兵的。他佩着一把剑,黑色外套的肩部别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银制胸针,上面刻着一头长有蝠状双翼的龙。另一名女子长着浅色头发,身材苗条,嘴唇纤薄,鼻子略带鹰钩。她那条黄绿色的裙子领口开得很低,但这实在不适合她,因为他根本没有乳沟可露,只有又干又皱、仿佛羊皮纸一样的皮肤,脸上还涂着一层厚厚的胭脂和美白乳霜。
提问的是个肩膀宽阔的黑发男子,面孔遍布伤疤,左眼还带着皮革眼罩。若是这副独眼巨人般的容貌出现在昏暗的巷子里,多半会引发大规模恐慌。
骑手越来越近了。两人在前,一个男人长着灰白长发,身穿狼皮外衣,另一个是个年轻的瘦高男子,留着一脸胡子,似乎是为了遮掩痘疤。
那生物像棵树,一棵粗糙多瘤的橡树。没准儿它真就是一棵橡树。但与普通橡树不同,他没有安静地伫立在落叶和掉落的橡实之间,也没让松鼠在它的枝头奔跑。它踩着轻快的步伐穿过森林,迈开坚硬有力的树根,折断路上的树枝。粗壮的树干,或者说怪物的躯干,直径至少有两寻以上。那块鸟喙般的凸起也许并非树皮,而是嘴巴,因为它正一开一合,发出厚重门板的撞击声。
国王围着貂皮围脖,披着深红色斗篷,戴着与外套相衬的天鹅绒帽子。他就像每个蒂森家族的男人一样,各自高挑,体格强壮,而且帅得离谱。他始终显得健康又壮实,像个刚刚从海上归来的水手,光是看着他,你就能闻到冰冷的海水与腥咸的海风的味道。同样跟所有蒂森家族成员一样,这位国王的确切年龄很难猜。看着他的头发、皮肤和双手——这些部位都很容易暴露年龄——你会觉得伊斯特拉德应该在四十五岁上下。但迪杰斯特拉知道,国王已经五十六岁了。
泽丽卡矮小而丰满,外表朴素倒令人同情。看那身穿着打扮,她明显与时尚绝缘。她穿着肥大的灰色衣物,把头发藏在软帽里,而那软帽估计是她祖母传下来的。她没戴首饰,也没有化妆。
一群骷髅骑手,骑着骷髅战马,身穿生锈的链甲和破烂的头套,头戴满是凹陷和腐蚀痕迹的头盔,上面装饰着水牛角,还有残破的鸵鸟与孔雀羽毛。头盔的面甲下,幽灵的双眼闪烁着浅蓝色的光。一面破烂不堪的旗帜随风飘扬。
策马奔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个头盔上戴着王冠的铠甲骑士,其颈上的项链不断敲打着锈迹斑斑的胸甲。
湖水没过他的头顶,敲打着他的耳鼓,发出洪钟般的巨响。他的肺仿佛随时都会炸开。
可他还是很走运。他的双脚踩到了什么东西——想必是正在下沉的马。他奋力上浮,在飞溅的水花中破开水面,大口喘息。他抓住冰洞的边缘,处乱不惊地抽出匕首,刺进冰面,借力爬了上去。他躺在冰上,呼吸沉重,身上不断有水滴落。
樱桃丛后面,一个浅色头发、长着瓜子脸和杏眼的精灵坐在一块圆石上。他继续吹奏,手指在长笛的孔洞上翩翩起舞。尽管他注意到了希瑞和凯尔比,却没看向她们,也没停止吹奏。
战斗描写:
他们突然转向,但速度不减。希瑞伏低身子,紧紧贴着马颈,因为抽打她的树枝随时可能将她扫落马下。他看到一直弩箭击中旁边的赤杨树,立时木屑飞溅。她尖叫着催马加速,唯恐另一支箭钉进她的脊背。霍斯珀恩紧跟在她身旁,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呻吟。
双方像野狼一样扑向彼此,动作快如闪电又悄无声息,更没有半点预警。利刃划破空气,金铁交击哀鸣声在窄街上回响。一开始周围只能听到刀剑声、呼气声、闷哼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紧接着,耗子们出人意料地发出尖叫,相继死去。
最先落败的是瑞夫。他的身体装上墙壁,随机反弹回来,鲜血洒上肮脏的灰泥墙。然后是埃瑟。他步履蹒跚地退出战斗,弓起身子,朝侧面栽倒,双腿在地上不停抽搐。
邦纳特像陀螺一样旋转、跃动,被刀光剑影和利刃破空声包围在其中。耗子们向后退开、躲避锋芒,随机又向前扑去、发起攻击,然后再次退后。他们愤怒而顽强,出手残忍无情,却都徒劳无功。邦纳特不慌不忙地招架,劈砍,招架,再劈砍,冷血的进攻不给对方丝毫喘息之机,但始终保持自己的节奏。耗子们只能后退,然后死去。
伊思克菈颈部中剑,倒在泥地上,像小猫一样蜷成一团,鲜血从大动脉一直喷上邦纳特的 小腿和膝盖。赏金猎人跨过伊思克菈,同时挡开米希尔和吉赛尔赫的横扫,骤然转身,闪电般挥出一剑,用剑尖将凯雷开膛破肚,长长的伤口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腹股沟。凯雷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长剑脱手。他只是蹲下身子,用双手捂住胸口和腹部,鲜血自掌下泉涌而出。邦纳特再次转身,避开吉赛尔赫的剑,又架住米希尔的进攻,朝凯雷挥出致命一击。凯雷的侧脑一篇狼藉,金发被血肉染红。他倒向地面,在泥地上留下了一汪血湖。
米希尔和吉赛尔赫犹豫了一下。但他们没有逃跑,而是齐声发出狂野而愤怒的呼号,一同扑向邦纳特。
结果,他们也死了。
她迈出三步,转体半周。邦纳特一剑刺来,她没理他的佯攻,而是来了个后空翻,以蹲伏的姿势着地,然后猛地朝他扑去,矮身躲过对方的长剑。她翻动手腕,接着髋关节的转动,强而有力地刺出一剑。希瑞突然感到一阵愉悦:她几乎感觉到剑刃刺进了对方的身体。
但她听到的却是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她的眼前寒光一闪,震惊和痛苦随之传来。
她装作看向一旁,又耸了耸肩,然后剑面朝上,闪电般刺出。邦纳特抬剑格挡,力道之强,让希瑞脚步一晃,被迫向后跳去,屁股撞上了放着刀剑的桌子。为保持平衡,她本能地垂下了剑——她知道,只要邦纳特愿意,这一下立马就能取了她的命。
他用单足旋转的舞步穿过他们中间,动作流畅得仿佛脚不沾地。穿过的一刹那,她用剑砍中了脏辫子的颈动脉,后者应声栽倒。这一剑如此轻巧,甚至没能影响到她的节奏。她的动作优雅而迅速,在旋转结束之前,脏辫子的脖子甚至没溅出一滴血。她身后的紫红色上衣想着砍他的脖子,但这阴险的一击却被剑挡了下来。希瑞弯腰,转身,跳起,用双手挥出一剑,并接着腰部的动作加强力道。深色的侏儒剑仿佛一柄剃刀,伴着破空声劈开了对方的腹部。紫红色上衣哀号一声,倒在沙地上,缩起身子。马皮外套挪近几步,也跳了起来,想砍断女孩的喉咙。她扭动身体,动作流畅地转过身,用剑身中部劈开了他的面孔,包括一只眼睛、鼻子、嘴巴以及下巴。
猎魔人的身体旋转半周,避开攻击,刺中对方的鬓角下方。不等诺沃赛德倒下,安古兰手臂一甩,小刀划过空气,正要巨刀攻来的伊里尔脚步一晃,脖子上多了把骨质握柄。他的喉咙血如泉涌,安古兰条上前去,一脚踢中他的胸口,让他摔倒在地。在此期间,杰洛特砍翻了另一个强盗。卡西尔也猛地挥起尼弗迦德长剑,劈开一个强盗的头颅,落地的头颅活像缺了一角的西瓜。最后一个强盗连忙后退,跳上马背。卡西尔抬起长剑,捏住剑身,像扔标枪一样扔了出去。利剑扎透了那强盗的两肩中间。马匹嘶鸣一声,扬起脑袋,然后跪倒在地,在然后的泥地上挣扎不止,踩踏并拖曳着背上依然握住缰绳的尸体。
一名黑衣尼弗迦德人坠落马下,夜莺手下有个强盗也被射穿了喉咙。随后又一个短发肌肉男倒在地上,脖子上多了根十字弓矢。银熊肩章发出食尸鬼似的呻吟,倒了下去,一直箭钉在他胸骨下方——都怪他的护胸甲没能提供足够的防护。虽然不会有人直到,但这支箭确实是从军方运输队手里抢来的,是帝国军标准箭支稍稍改良后的版本。宽阔的双刃箭头锯开了几道齿,在冲击之下将会撕裂血肉。碎裂的箭头精巧地撕烂了银熊肩章的内脏。
有个孩子倒在红色烂泥里,身体被某个准头不够好的自由斗士一箭射穿。按住杰洛特的一个士兵也丢了性命。压住安古蓝的两人也少了一个,女孩挣脱另一人的手,从靴子里飞快地拔出刀子,用力横扫。匆忙之下,他没能砍中夜莺的喉咙,但也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几乎露出牙齿的伤口。夜莺大吼一声,双眼像要凸出脑袋。他跪在地上,捂着脸,鲜血从指尖泉涌而出。安古蓝发出疯子般的咆哮,朝他冲去,想要了结对方的性命。但他没能办到,因为下一颗燃烧弹就在她和夜莺之间炸开,火花四溅,烟雾弥漫。
嘶嘶作响的火焰疯狂肆虐,周围仿佛化作炽热的魔窟。马匹跺脚嘶鸣,人立而起。尼弗迦德人和强盗们连声惨叫。矿工在混乱中撞在一起——有些在逃跑,有些则在努力扑灭房屋的火势。
有人被砸上桌面,将桌子连同老人一起推开一段距离,然后掉在身边。老人感觉到泼洒在身上的热血,不禁叫出了声。戴德发出恐怖的哀号,四肢甩动,双手敲打着地板,鲜血狂喷不止。他的拳头碰巧打中了老人的眼睛,老人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正在尖叫的女招待倒吸一口凉气,沉默片刻,喘了一会儿,有用更加响亮的声音尖叫起来。
有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刚刚擦过不久的松木地板再次溅上鲜血。但老人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他也没看到希瑞在佳诺维茨和福瑞普面前转体一周,就像一道阴影——或者灰色的烟雾——那样穿透了他们的防御。贾诺维茨朝她扑去,动作像只灵巧的猫。他是个老练的剑手,用右脚稳稳站立,借助占优的臂长径直攻向女孩的面部,瞄准了那道丑陋的伤疤。
队伍右侧,一个杰莫兰人骂了一句,踩着渐渐融化的冰面,轻率地冲进了迷雾。但他没能跑远,甚至没能跑出他们的视野。他们听到溜冰鞋尖锐的声响,看到一把模糊的剑刃飞速划过,然后是剑身的反光。杰莫兰人哀号起来。他们看到他倒在地上,看到喷洒在冰面上的鲜血。伤员四下张望,扭动身体,尖叫连连,大声号啕。随后,他停止了尖叫,不在动弹了。
女孩慢了下来,在冰上转了个身,动作如舞蹈般优雅。她在原地站定,两腿略微分开,双手稳稳地握住剑柄。
她冲到他们中间。错身而过的同时,她朝奥拉·哈希姆的膝盖下方横向劈出一剑,令他像折叠刀一样折起身子。她转体一周,锋利的碎冰洒了波利亚斯·穆恩一身。史凯伦往后一条,但脚下打滑,顺手抓住了里恩斯的袖子,两人同时倒地。溜冰鞋无情地自他们身旁滑过,将冰屑洒在他们的脸上。有个杰莫兰人大喊大叫,然后是一声狂乱的尖叫,这人永远地闭上了嘴巴。灰林鸮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听过很多人被砍断脖子时的叫声。
其他描写:
“没有目标的前进,总胜过有目标却停留在原地,更远胜没有目标又裹足不前。”
“命定的磨盘会碾磨命运的谷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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